「呵,我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。」林秀有一點兒興奮。「謝謝你,陳郁。」
「沒什麼,呵呵。」陳郁有些訕訕,其實他剛才是臨時起意。要說不開心的時候,他還真沒有多少,性格如此,遇到不順心的事也能冷靜解決,很少會覺得煩悶。
「陳郁。」林秀叫的很自然。她把剛才撿起的一塊石頭遠遠的扔了出去,「我很奇怪,你為什麼會對洋山這個地方感興趣。按照江南集團地實力,洋山建築你應該看不上眼吧?」
「洋山美女多啊。」
果然陳郁又享受了一次林秀的媚眼,「說正經的。」
「我看中地是洋山建築的歷史。」陳郁將一塊更大的石頭扔了出去,「撲通」砸出一個大水花,「這麼和你說吧,具有悠久而輝煌歷史的洋山建築,在我手上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,我可以用它來做很多事情。」
「比如?」
「比如說競標修建京滬高速鐵路。」陳郁似玩笑的說道。
林秀卻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。雖然誇張了一些,但是林秀心思急轉間,已經分析出不少信息。
「我是不是應該叫你陳少?」林秀突然冒出這樣一句。
陳郁一呃,苦笑著搖搖頭,「這是什麼邏輯?」
陳郁雖然沒有回答,可林秀心裡已經有了判斷。
「我想你應該有更好的辦法收購洋山建築吧,你現在低調行事,費了不少力氣,而且到現在還沒達成協議,不覺得有些浪費時間么?」
「還不是你們市委市政府處處刁難,設置障礙,奈何啊。」
「我可沒有給你設置障礙,近些天為了洋山建築地事,我也沒少在市委給你爭取,可惜…」林秀嘆了口氣,隨即疑惑的看著陳郁,「這應該難不倒你吧?」
陳郁搖了搖頭,這個林秀怎麼突然句句話都帶有暗指,似乎坐定了他是個大人物似的。
「知道你在市委那邊不怎麼順心,有些人總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,什麼事都喜歡指手畫腳。對於這些人,很簡單,踢開了就是。」陳郁低頭看了看,發現林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,他繼續說道,「我要的不光是洋山建築,我還要整個洋山。」陳郁張開懷抱,向市區那邊劃了一下。
「你要整個洋山?什麼意思?」林秀皺了皺眉頭。
「呵呵,沒什麼意思。洋山的環境不適合投資的話,我怎麼放心把公司開在這裡呢?我有必要為清理洋山環境盡一份力啊,當然,包括政治環境。」陳郁並沒有把自己地目的完全透露出來,但是間接的透
部分。
林秀一時無語,面向大海思考起來。
太陽漸漸落山,海風一點點的大了。林秀抱著肩膀,好像有些冷了。
陳郁看著身旁的林秀,此時的林秀在他看來,出奇的柔弱。陳郁輕聲說道:「風大了,回車裡吧。」
林秀的目光遠遠的投向大海深處,秀髮飄飛,思緒似乎還在那極遠的地方沒有拉回來,她輕輕地搖了搖頭。
男人的風度陳郁是不缺的,他解下了自己的外套,輕輕的披在了林秀的肩上。自己只剩下一件白色地襯衫,在海風中呼啦啦的亂飄。
林秀微微的驚了一下,回過神來。一件寬大的衣衫批在自己的肩上,她的心裡一暖。下意識地捏了捏衣領。一股記憶中的渾厚男子氣息絲絲的飄入鼻端,她又想起了那日高空墜落後,那寬厚有力的懷抱。一絲紅暈,又在她的臉頰浮現出來。
林秀回過頭,發現陳郁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襯衫,馬上就想把衣服還給陳郁。
「穿著吧。我這身,在冰天雪地里也能待上一天。」陳郁阻止了林秀,而且還給她整了整衣服,話語間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。
女人,無論她是什麼性格,都希望自己被呵護的。只是看,她能否產生被呵護地感覺。
在這一瞬間,林秀內心中承認了自己的弱小。被呵護的感覺。讓她心裡暖洋洋地,一絲異樣的波瀾,在心底悄悄的泛起。
此時此刻。在林秀的眼裡,眼前的人是如此高大,如父,如兄,如…
且不論陳郁這身是否真的能在冰雪天里扛上一天,林秀卻突然為他擔心起來,一時間不能脫下衣服還給陳郁,林秀只能說道:「我們走吧,待了一會兒。吃飯時間都耽誤了。」聲音幽幽的,柔柔的,聽的陳郁心裡都有些痒痒。
陳郁點了點頭,「走吧,天就黑了。」
蓬萊,是一個集餐飲娛樂為一體地綜合性企業。這個莊園一樣的公司就座落在陳郁剛下車位置以北,5鍾車程的地方,當然。以陳郁的開車速度,或許用不了5鍾。
這個蓬萊,名字起的不錯,說白了就是酒店加夜總會,是洋山最大的娛樂場所,老闆姓吳。
陳郁看重了這個地方,是因為它有一個海上餐廳,蓬萊閣。一艘幾十米長的木質大船4高,仿古代樓船建造。另配現代化設備,形成了別具一格的海上風格。
要說這個蓬萊,在洋山可有點不簡單,上次金浩和唐凱都沒敢把陳郁往這裡帶。陳郁今天來這裡,根本就不會考慮簡單還是不簡單,有幾件事可以讓他顧忌呢?
陳郁穿過了蓬萊地小莊園,直接停在了碼頭的停車場。他暫時對蓬萊的娛樂場所沒什麼興趣,到海上餐廳填飽肚子才是主要的。
岸上的工作人員雖然有些痞氣,但還是挺專業的,登記之後,就上快艇送陳郁和林秀去那艘大船。只不過,一人收了1000的登船費。陳郁雖然有些皺眉,但是也沒說什麼。
大船離岸一里多,輝煌,近處一看還頗有氣勢。
登船之後,陳郁發現,還真像那麼回事,船內裝飾的古意盎然,連過往的服務員都是一副宮廷打扮。
陳郁暗自琢磨,幾時自己是不是也搞上這樣一條船。
「頂樓,包間。」陳郁對迎上來的服務員吩咐道。
「包間是給熟客地…」
「嗯?」服務員還沒說完就被陳郁打斷了。
陳郁冰冷的目光在加上用了那麼點能力,嚇的那個服務員腿都軟了。
那個服務員腳下輕飄飄的帶著陳郁兩人上4,進了一個小包間。
南面,寧市寧港的星星點點。
陳郁和林秀兩人在小包間內細細的品著樓下送上來的一道道菜,時而碰一下杯,時而輕談淺笑,兩人之間的氣氛非常的融洽。
「怎麼了,傻愣著幹什麼?」林秀髮現陳郁突然靜了下來,輕輕的笑了笑,開口問道。
「船動了,正在靠岸。」陳郁感覺到,一直泊著的船,正在向岸邊駛去。
「哦,我怎麼沒感覺出來呢?」林秀奇怪的問道。
「看看外面的燈光就知道了,這船現在動的不快。」
林秀向窗外一看,對比一下的位置,可不是么,船正緩緩的移動。
這時,陳郁的手機響了起來。陳郁向林秀示意了一下,林秀表示不介意,陳郁接通了。
電話是金剛在岸邊打來的,之前他一直開車跟在陳郁的後面,陳郁上船,他就隱在岸邊。
金剛向陳郁彙報,有3被監視的對象,同時來到了這裡,正準備登上這艘叫蓬萊閣的大船。 可能愛情會讓人佔有慾強,讓人敏感多疑,讓人變蠢。
因為太在乎,所以眼裡揉不下一點沙子。
自認精明的他,就那麼上了當。
可即便如此,他也沒捨得把段阮阮怎樣,只是把段阮阮囚禁了起來。
他是真的愛段阮阮。
愛的即便以為段阮阮給他戴了綠帽子,仍舊想和段阮阮一起過日子。
知道當年的一切是個局。
段阮阮並沒背叛過他。
他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堂弟給騙了,他恨不得殺了當年那個愚蠢的自己。
等他找到段阮阮的時候,段阮阮已經去世。
他心疼的跟被凌遲一樣。
死是無解的局。
他對段阮阮的懺悔、愛戀、奢望,段阮阮永遠都沒辦法聽到了。
他對段阮阮的懺悔和愛,只能全部傾注在段岩冰身上。
聽到段岩冰親口叫他一聲「爸爸」,他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,覺得頭皮發麻,一種異樣的情愫,席捲他的全身。
這就是為人父的激動和驕傲嗎?
他有三個女兒,可他以前從沒體會到這種感覺。
很多人說,兒女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。
在他女兒們身上,他從沒體會到這種感覺。
可現在,他體會到了。
是的。
段岩冰的性命比他的性命還重要。
只要段岩冰能快樂幸福的活著,他能為之付出一切。
「對了、對了!」嚴文清忽然想起什麼,取出手機,發了條短訊出去,熱切的對段岩冰說:「兒子,你女朋友也來了,我怕她看你遲遲不醒來太擔心,讓她在外面等著你。」
段岩冰:「……」
開什麼玩笑?
他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?
這是要趁他失憶,強行塞個女朋友給他?
他這親爹到底是怎麼當上嚴家家主的?
這麼不靠譜,嚴家怎麼還沒被人給滅了啊!
一向不怎麼說粗話的段岩冰,腦海中一群「卧槽卧槽」排著隊的刷屏。
顧君逐嘴角抽了抽,同情的看了段岩冰一眼。
他早就對葉星北說過了,豬隊友比神對手可怕多了。
段岩冰有這麼個親爹,簡直就是一場災難。
嚴文清卻覺得他想出了一個絕世好主意。
男人身邊自然是要有女人的。
以前他兒子喜歡葉星北。
現在,趁著他兒子把葉星北給忘了,他趕緊塞個漂亮女孩子給他,讓他們培養感情。
萬一哪天他兒子又恢復記憶了,說不定段岩冰已經移情別戀,愛上他現在的女朋友了。
顧君逐只是靜靜的站在床邊,看著嚴文清作死,一言不發。
他不知道為什麼,他有種莫名的感覺。
他覺得段岩冰並沒失憶。
他不知道他這種感覺從何而來。
但他第六感向來很准。
但他沒戳破。
一個可以在生死關頭,毫不猶豫豁出自己的生命救他的兄弟,不管以後選擇怎樣一條路,他都會無條件支持。
如果段岩冰是在裝失憶,那他一定有他這樣做的理由。
他會配合。
很快,兩個漂亮的女孩兒推門而入。
嚴文清招手叫過女孩兒,給段岩冰介紹:「兒子,她們是堂姐妹,姐姐叫水明佳,妹妹叫水明泉,你猜哪個是你女朋友?」
段岩冰:「……」
他根本就沒女朋友!!
原來如果他要是真失憶了,他親爹會這麼騙他啊!
他怎麼不幹脆說他已經娶妻生子了呢?
……好吧。
老婆能隨便塞,兒子隨便弄個來,和他沒血緣關係,他等於喜當爹了,不是什麼好事。
段岩冰氣的牙癢,恨不能衝過去給嚴文清幾拳。
可他在裝失憶,只能忍著。
他仔細打量了兩個女孩兒幾眼,搖頭,「我不記得我交過女朋友,爸爸你搞錯了吧?」
「你失憶了,連你親爸我都忘了,你當然不記得你有女朋友了!」嚴文清振振有詞說:「兒子,爸爸還會騙你不成?女朋友哪有假冒的,她們兩個真有一個是你女朋友,你猜哪個是?」 「看……看到什麼?」沈一浪盯著真小小臉上的汗珠,心情分外焦慮。
「一個男的!」
真小小手指迅速指向黑色宮殿的最下部。
「就站在那裡,站在宮殿最下方的入口處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