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髮女子則乾脆的向陽頂天送上飛吻。
陽頂天昨夜來了一趟,但坐的快艇沒有靠近,因爲夜裏快艇有很大的聲音,他是把快艇停在外海,直接飛上島的。
這會兒借快艇上島,就順着大路往島中心去。
黑帆島東西長七八公里,南北寬五六公里,整體形狀有如一張立起的船帆,島上有茂密的森林,遠看林帶如墨,是以得名。
島子的東西北三面,暗礁密佈,無論大船小船,根本無法靠近。
惟有南面,有一條水道,在明暗礁石中曲曲拐拐的,可以拐進來,但也要非常熟悉的人引路,否則十有八九會觸礁。
上島後,一座黑帆嶺,把島子分成南北兩部份。
向南的部份,也就是向着惟一水道的部份,主要是山地緩坡,有二三十平方公里。
這一面有碼頭區,也是海盜主要聚居區,有一整片西班牙式樣的建築,甚至還有一座教堂。
翻過黑帆嶺,島子的北面,是一塊平原,同樣有將近二十平方公里左右。
黑帆嶺上流下來的溪水,匯成一條河,把平原一分兩半,平原上有一些麥田,還有不少牛羊,這算是島上的農業區,這一面,也有不少屋子,島上的原住民很多住這邊。
浮沉共愛 黑帆嶺中段有兩個峽谷,把黑帆嶺切成三段,這就成了通道,南北往來也方便。
黑帆島開發時間已經長達千年,在鐵手彼得攻佔前,最初是一個西班牙公爵的領地,後來換過幾個主人,最後才落到鐵手彼得手裏。
現在島上還有數千人,除了鐵手彼得手下一幫子海盜,還有漁民和農夫。
鐵手彼得對島上居民的管理比較鬆散,他也不收稅,也並不燒殺搶掠,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,他還是知道的。
他只是把着水道碼頭,島上的原住民也好,來島上做生意的人也好,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着。
不搞鬼,他就不管,敢搞事,他也不客氣。
這種放養的原則,倒是達成了雙贏的局面,海盜也開心,島上人多,他們也有消費的地方,賺了錢,總要花出去嘛。
而島上的原住民也開心,海盜有錢啊,他們的農產品也好,開的小酒館小超市也好,有生意啊,而且是坐地的生意,不要出去冒險,還蠻舒服的。
這一帶海域,無論是屬於馬剎的,還是屬於摩亞的,或者是三不管的,除了黑帆島,再沒有一座島有這種人氣以及和諧的氛圍了。
她打了很久的主意,只是沒有機會,結果突然天降餡餅,陽頂天竟然把鐵手彼得給殺了,這樣的機會,她當然要抓住。
陽頂天搶先上島,賽琳娜的人跟着衝上去。
鐵手彼得的屍體,在早上給發現,然後海盜羣就暴發了內戰,搶着當老大啊,黑帆島這麼好的地方,誰不想霸佔啊。
鐵手彼得在島上的,還有一百多人,打了一個早上,已經死傷了十來個,然後陽頂天上島,形如鬼魅,但凡拿着槍的,都給他殺了。
賽琳娜上島,輕輕鬆鬆把島子霸佔了下來。
鐵手彼得的手下還有七八十人,賽琳娜留下一部份,另一部份趕走。
都是海盜,彼此知根知底,哪些人能留,哪些人不需要,賽琳娜自然清清楚楚。
然後又安撫了原住民。
黑帆島雖然名義上是屬於摩亞,但馬剎也一直聲稱對這一片海域有主權,只不過兩國都沒什麼海軍,也就是打打嘴炮而已,或者說,嘴炮都懶得打。
地廣人稀,陸上都管不過來呢,誰來管海上。
這樣的情況下,島上的原住民就屬於三不管,他們是黑帆島人,這是沒錯的,但到底是馬剎人,還是摩亞人,那就說不清楚了。
鐵手彼得佔島,他們與鐵手彼得和諧相處,現在賽琳娜上島,安撫一番,保證即不燒殺,也不搶掠,然後也不向他們收稅什麼的,島上居民立刻就倒向賽琳娜,願意服從她的管理。
反正賽琳娜的名聲,他們也都聽過的,熟。
能當上海盜的首領,賽琳娜確實還是有些本事的,一天之內,黑帆島就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她手裏。 陽頂天先是說跟他玩走私掙錢的,這會兒居然要送直升機,乞丐變土壕的感覺啊。
“鐵手彼得的啊。”陽頂天當然有解釋,他呵呵笑道:“我昨夜過來,抓住了鐵手彼得,然後送了他一套分筋錯骨手,他說爽爽爽,就把他的銀行帳號告訴我了,有一億多美元呢,呆會你告訴我帳號,我分五千萬給你。”
“不要不要。”郭自強連忙搖頭:“是義氣哥你自己拿到的,哪有分給我的道理。”
“可你要不帶我來走私,就不會碰到賽琳娜,也就不會有鐵手彼得,更不會有這筆錢啊。”陽頂天有他的道理。
“那沒這個道理。”郭自強堅決拒絕:“能拿到錢,是你的本事,換了別人,就好比我,別說拿錢,命都保不住。”
賽琳娜也點頭:“是啊,說起來,我們的命其實都是你救的呢,還怎麼好意思要你的錢,義氣哥,你給我帳號,我打錢給你,這架直升機,還有炮什麼的,我自己來買。”
“那這樣吧。”陽頂天道:“鐵手彼得的錢,就不分給你們了,不過炮臺和直升機,就算是我送的。”
郭自強還要拒絕,陽頂天舉杯:“嘰嘰歪歪的,象個娘們,來,喝酒。”
全場盡歡,尤其是郭自強,喝得大醉。
就陽頂天都喝得有些半醉了,反而是賽琳娜這個女海盜,越喝眼珠子越亮。
陽頂天不由得暗歎:“果然是女人不喝酒,喝酒不是人。”
這話是以前在廠裏的時候聽搞銷售的人說的,女人一般不喝酒,但凡上了酒桌子的女人,往往就是酒桶,那酒量,一般男人根本趕不上。
散席,回房。
鐵手彼得這宅子極大,其實可以算得上一個小型城堡了,五層帶頂樓平臺,前後院子,加起來有近兩百個房間,硬塞的話,可以塞進去上千人。
陽頂天住的是三樓的一個套間,很寬敝,裝修也不錯,帶着一點中世紀的風格。
陽頂天洗了個澡,正準備休息,門輕輕響了,他一轉頭,是賽琳娜走了進來。
賽琳娜穿一條粉色的吊帶睡裙,應該也是剛洗過澡,柔美的金髮散披在肩頭。
島上沒有電,賽琳娜手中提着一個馬燈,燈光照在她身上,讓陽頂天想到了那些西方神話小說中的天使。
“真漂亮。”陽頂天暗讚一聲,道:“賽琳娜,怎麼還不睡,強子呢?”
“他喝醉了,睡下了。”
賽琳娜把馬燈放在桌子上,走到陽頂天身邊,眼光炯炯的看着他:“義氣哥,你到底是什麼人?”
“中國人啊?”陽頂天笑。
陽頂天知道,他的表現過於驚世駭俗了,或許能瞞過郭自強,但想要賽琳娜這個女海盜信他,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
“我知道你是中國人。”賽琳娜笑了一下,輕輕又往前移了一步,突然伸手,摟着了陽頂天脖子:“我只想知道,你是不是中國男人。”
她的臉越湊越近,紅脣如火:“吻我。”
她的身子溫軟輕柔,身上更帶着沐浴露好聞的香氣。
要說不誘人,那是不可能的。
然而陽頂天卻一動不動,他的眼光剎時冷若冰霜,那種有若實質的寒氣,甚至逼得賽琳娜湊近的臉又退開了一點。
“義氣哥。”賽琳娜聲音有些發澀:“我不美嗎?”
“你只是一塊肉。”陽頂天聲音乾冷:“我想吃,你就美,不想吃,你就不美。”
這話說的,賽琳娜身子都僵硬了。
陽頂天伸出兩根指頭,輕推着賽琳娜的額頭,把賽琳娜推開兩步。
賽琳娜身子僵硬,臉上也澀澀的,即有些羞,又有些惱,還有些不甘心:“義氣哥。”
“你記住我的話。”陽頂天冷眼看着她:“我把強子當兄弟,而你只是我兄弟的女人,我做一切事,都只是看他面子,如果沒有他站在你身後,你在我眼裏,一錢不值,你明白了沒有。”
說到這裏,他突然舉手,做出一個抓捏的動作,然後賽琳娜的身子就飛了起來,從窗口飛了出去,懸停在窗子外面。
賽琳娜只覺得脖子一緊,好象有一隻手抓着她脖子把她凌空舉了起來。
陽頂天確實伸出了手,可他的手根本沒有碰到她啊。
這是怎麼回事?
或者說,這是什麼功夫。
夜晚的海風比較大,把賽琳娜的裙子吹得嘩嘩的響,很涼爽。
賽琳娜卻是冷汗直冒。
竟然可以用一隻無形的手,把她抓起來,送出七八米,送到窗子外面。
現在,只要陽頂天一鬆手,她就會掉下去,雖然只是三層樓,但這種古堡形制的建築,樓層都比較高,三層樓加起來,有十四五米了,下面又是水泥地,這要是摔下去,不死也是重傷。
賽琳娜雙手抓着脖子,明明什麼也沒有,可就是覺得那裏有一隻無形的手,而且她根本說不了話。
她只能哀求的看着陽頂天。
陽頂天手慢慢回縮,賽琳娜身子重又回到窗子內,陽頂天手收回,賽琳娜只覺得脖子處一鬆,她一下子軟倒在地,手摸着脖子,劇烈的咳嗽。
“好了,你回去吧,我要睡了。”陽頂天揮手:“記住我的話,你是我兄弟的女人,那我會是你最強有力的朋友,反過來,我則是你最可怕的敵人,我要殺你時,這世上沒人護得住你。”
賽琳娜肝驚膽顫,顫聲道:“我記下了。”
她開門出去,連馬燈都忘了帶走。
看着她背影,陽頂天搖搖頭,必須承認,賽琳娜還確實挺漂亮的。
“強子眼光還是有的,可惜這是個女海盜,想要駕御她,不容易啊。”
雖然陽頂天強力的威嚇了賽琳娜,但他不可能一直守在這裏,最終怎麼樣,還得看郭自強。
郭自強想要在這海盜窩裏站穩腳,想要這個女海盜乖乖聽話,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
但陽頂天也不能完全包打包唱啊,郭自強的日子,還得他自己去過。
搖了搖頭,陽頂天拿了支菸出來,點着,深深的吸了一口。
海風吹拂,給人一種非常舒爽的感覺,回想這幾年,陽頂天心中十分的感慨。 “強子其實算是不錯了,說起來,他比我有本事,有上進心,我若不是得到了桃花眼,只怕還不如他,可就是他這個樣子,拼命掙扎努力,過得也苦苦巴巴的,唉。”
往窗外看,遙遠的東方,是故鄉,那個國家僅論工業產值,是美國日本德國的總和,可是,細分到人,敢誇一聲富的卻不多。
早幾年,有一個調查,記者街頭問百姓,你幸福嗎?結果鬧成一個著名的笑話。
普通百姓,還真是沒有太多的幸福感。
他並不是憤青,腦子裏只是胡思亂想,抽了支菸,準備要睡了,卻又聽到腳步聲。
陽頂天眉頭一皺:“還不死心。”
賽琳娜如此反覆,他就真有些怒了。
轉頭看着門口,門開,進來的,也是個金髮女子,卻不是賽琳娜,而是琳達。
琳達同樣穿一件粉色的吊帶睡裙,她身材不在賽琳娜之下,甚至就胸來說,還要強一點,只是臉蛋稍遜。
琳達先往房中看,沒有看到人,她還想往裏間去。
陽頂天輕咳一聲,琳達猛地轉身,手撫着胸口:“宋,你在這裏啊,呀,嚇死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