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條,不能欺負小花,也就是現在趴在窩裏,嚇得瑟瑟發抖的那隻貓。
第三條,要聽從我和余菲菲的指令。
第四條,晚上不準叫喚。它的模樣雖然是拉布拉多,但它的叫聲,跟狗卻是完全不同,聲音依然雄渾,要是半夜裏忽然發出一聲怒吼,街坊鄰居估計都得被嚇醒。
第五條,……
我一口氣說了七八條規則,赤炎連連點頭,似乎都聽進去了,但它到底聽進去多少,沒人知道。
我心裏仍然感到忐忑,擔心它不守規矩,闖出禍來。
不過,它來了以後,有點倒是好的,從今往後,也就不用擔心無間鬼王或是其他鬼門中人來我家裏搗鬼了。
……
翌日上午,陳墨驅車將我和余菲菲送到了莞城天鵝湖大酒店。
這裏,便是玄學大會的舉行之地。
酒店大門的正上方,掛着一條長長的橫幅,上面寫着一行大字:熱烈祝賀第二屆國際玄學研討會隆重舉行。
我領着余菲菲走進大堂,大堂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,這些人大多數都穿着唐裝,一些人甚至穿着道袍,更誇張的,有人背上還背着桃木劍。
我和余菲菲都穿着普通的休閑服,看到這些人的衣着,余菲菲小聲沖我問道:「我倆是不是應該換一身衣服再來啊?」
「為什麼要換衣服?」我反問。
「感覺我倆跟大家有點兒格格不入。」
我笑了笑,說:「我倆跟他們本來就不一樣。」
「有什麼不一樣?」
「你看看這些人,一個個至少也得有四十歲以上了吧。我倆二十不到呢,能跟他們比嘛。」
我正說着,瞧見領導一張熟悉的面孔,是冷雲峰。
冷雲峰也瞧見了我,這傢伙似乎有點心虛,看到我,立刻轉身離開。
我懶得管他,目光掃了掃四周,想看看墨子軒和葉知秋在哪,瞧見三戒朝我倆走了過來。
看到三戒,余菲菲立刻拉了拉我的手臂,說道:「戒哥來了。」
「看到了。」
我領着余菲菲迎上前去。
「戒哥。」
「來了。」
「葉老和師兄呢?」
「他們正在開會,從其他地方趕來的一些玄術界的權威人士都在,墨老怕你來了找不到他,所以特意讓我在這兒迎你。」
聽了三戒所說,我的興趣頓時被勾了起來,立刻沖三戒問道:「夏雲川是不是在?」
「他是本次大會的主席,自然是在。」
「我去會會他,戒哥你帶我去吧。」
三戒點了點頭,領着我和余菲菲往二樓會議室走去。
正走着,我忽然感覺一股陰風襲來,我立刻轉頭,看向那股陰風襲來的方向,卻看到了一雙目光凌厲的眼睛。
那雙眼睛來自於一名約摸五十多歲的男子,男子兩鬢斑白,留着山羊鬍須,鬍鬚下半截雖然是青色,但鬍鬚根部也已經有些發白。
此時,對方正盯着我,一隻手裏拄着手杖,另一隻手則把玩著兩顆玉球,嘴角還掛着一絲輕蔑的笑容。
剛才我感受到的那一股陰氣,似乎便是來自於他。
這讓我感到有些驚訝,要知道,我跟他之間,至少隔着五六米,中間還隔着好幾個人,如果那股陰氣當真是來自於他,足以說明,他是一位內力修為極高的玄門高手。
我正好奇對方是誰,三戒頭也不回地說道:「他叫榮懷玉,剛從美國回來,清朝末年有名的玄術大師榮海的後人。」
聽三戒這麼說,我立刻想起來,墨子軒曾經跟我提起過這傢伙。
據說他的玄術修為極高,他曾放話稱,自打他爺爺榮海遠赴美國,國內玄術界就已經名存實亡,真正的玄術,早已在國內失傳。
而且墨子軒還說過,他和倭國的烏大師一樣,這次來參加玄學大會其實是不懷好意,他們都是想證明自己才是玄學正宗。
我已經教訓了一個從倭國來的烏大師,不介意再教訓眼前這個來自美國的「榮大師」。
「我去會會他。」
我說着,徑直朝着榮懷玉走了過去,三戒並未阻止我,緊跟在我身後。
榮懷玉並不迴避,迎着我走了過來,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名道士打扮的人和幾名年輕男子。
走到近前,我直截了當問道:「你看我幹嘛?」
榮懷玉淡淡一笑,反問道:「聽說你是十步一殺唐嘯的關門弟子?」
「是!」我坦然承認。
「很好,很好。」
「好什麼好?」
「我這次來之前,就有人向我提起過你,說你如何如何厲害,我就在想……」
沒等他把話說完,我打斷道:「我聽說你對外宣稱,真正的玄術已在國內失傳,而你才是玄學正宗。」
榮懷玉挺直胸膛,說道:「我爺爺榮海,曾是清末第一玄術高手,在國內幾乎未逢對手,後來他去了美國,而國內這些年,人心太過浮躁,已無真正的玄術高手。我說玄術在國內失傳,並無偏頗之處。」
聽到榮懷玉所說的話,不少人圍攏了過來。
畢竟是玄術大會,來這兒的,大多都是玄門中人。
。。 聽參軍提及國師所創獵獸陣,司馬護臉上憂色才少了些。
早在半年前,國師便預料到,日後與雲軍交戰,即便那隻靈獸不出手,也可能會有其他異獸相助雲軍,於是便創出了獵獸陣令將士們演練。
這獵獸陣以一種特製的金屬絲網為器具,即便是融靈六、七階的高手困入其中一時間也難以掙脫。
雖然戰場上獵獸陣施展出來的成功率未必高,但只要成功,必能讓雲軍少一隻異獸戰力。
在司馬護思緒輾轉之際,兩軍前鋒將士終於移動到了彼此的一箭之地。
「風!」
隨着雍軍將領一聲高喝,軍陣中的弓手陣列便射出了數千箭矢,猶如烏雲蓋頂般罩向廉成以及其身後的飛虎軍。
依常理,除非是重甲步兵或者騎兵,其他軍種此時應該呈緊密陣型持盾抵擋箭矢,然後再令己方弓手還擊。
然而廉成卻長槍直指前方,高喝道:「隨某沖陣!」
之後,便帶着飛虎軍猛然提速,直衝雍軍軍陣!
瞧見這一幕,袁繆便冷笑道:「這雍軍前鋒都只穿着皮甲,竟敢無視我軍箭矢,真是不知死···」
袁繆的話只說了一半,便卡在了喉嚨里。
只見數千箭矢落到衝鋒的飛虎軍陣中,射倒之人竟屈指可數!
「不好!這些雲軍穿的並非普通皮甲,根本不懼箭矢!」司馬護急得站起來,「快傳某軍令,讓弓手後撤!」
司馬護的反應不可不謂不快,雍軍傳令也十分迅速,卻依舊遲了一步。
幾息間,三千飛虎軍便在廉成的率領下衝到了雍軍百步之內。
隨即人人都從背後抽出了一桿投槍,飛擲向雍軍陣中。
飛虎軍將士皆是雲軍精銳,實力最低也是淬體三階,因此,即使隔着百步投槍,也是威勢驚人。
嗚嗚嗚!
三千桿投槍彷彿一大片烏雲,瞬間便墜入雍軍軍陣!
因為尚未來得及變陣,雍軍陣中只有前列有兩排單薄的刀盾手,後面則全是弓手陣列,挨了飛虎軍這輪投槍頓時死傷慘重。
如果是尋常軍隊,遭遇這般重創,說不定當場便崩潰了。
然而雍軍軍陣卻並沒有太過混亂。
此時司馬護軍令也傳到,殘餘弓手便帶着受傷同袍退往後方,雍軍的刀盾手則填充上來。
但他們立足未穩,軍陣尚未齊整,便遭到飛虎軍第二輪投槍。
不過,因為雍軍刀盾手皆著甲胄且帶着盾牌,飛虎軍這輪投槍殺傷效果便比第一輪小了很多。
廉成並沒有令飛虎軍進行第三輪投槍。
他們是邊衝鋒邊投槍,兩輪之後,距離雍軍軍陣便只有十幾步,廉成便帶着五隻異獸當先沖入雍軍軍陣中。
「殺!」
他一聲大喝,長槍橫掃,頓時將前面四五名雍軍刀盾手抽得吐血倒飛,將後面一片雍軍刀盾手都撞得退了好幾步。
小青、赤虎雙雙發出一聲震徹戰場的虎嘯,化作一青一紅兩道殘影,突入雍軍軍陣,便讓雍軍成片的倒地,或傷或亡!
毒豹則無聲無息的跟隨在兩虎後面,彷彿一名刺客,奔掠之間化作一道道幻影。
但凡與它擦碰到的雍軍,身上皆多出一道爪痕,接着傷口便迅速發紫腫脹,隨即慘嚎著倒地,一會兒便沒了聲息。
另一邊,身高三丈的猿戈穿着一身精良鎧甲,頭戴銅盔,手持它那把黑色長戈,沖入雍軍陣中便彷彿一台人形殺戮機器,將長戈舞成幻影,肆意地收割著周圍雍軍將士的性命。
三尾則跟在猿戈背後,只是偶爾用利爪解決一兩個猿戈遺漏的雍軍,毫不起眼。
「用獵獸陣!」
見幾隻異獸如此兇猛,雍軍將領驚懼之時,一個個大喝起來。
雍軍刀盾手聽到軍令,頓時紛紛從幾隻異獸周圍撤開。
接着,後方來了一隊隊身材高大的雍軍,四人一組,手持特製的金屬絲網,隔着十幾丈的距離,直接往幾隻異**殺雍軍將士的地方拋撒過去!
唿!
大片絲網泛著淡淡的金屬光澤罩下,赤虎一個不注意,便被網個正著。
「吼!!」
它憤怒咆哮,跳躍,揮爪。
然而這絲網是以金屬絲特製而成,十分堅韌不說,上面還帶着不少銳利的鈎子。
赤虎一番掙扎,不僅沒能掙脫,反而讓自己身上多出不少道傷痕。
雖然這些鈎子造成的傷痕都很淺,只能算是皮毛傷,卻讓它十分狼狽。
不遠處的小青因為更加敏捷,實力也更強,連連躲過了兩張絲網。
瞧見赤虎被網住,周圍雍軍手持長矛直往裏面捅去,它頓時發出一聲怒吼,化作一道青色殘影,飛掠而來。
施展獵獸陣的雍軍將士雖然實力都在淬體四五階,但在小青面前卻仍舊毫無抵抗之力,一息之間便讓小青撲殺了好幾個。
廉成也注意到了這邊,當即大喝道:「快去幫它們脫身!」
同樣攻入雍軍陣中的飛虎軍,立馬成隊地向赤虎那邊殺去,不過一會兒,便殺退了這邊的雍軍,起開了絲網,將赤虎救了出來。
赤虎被救出之後,不僅沒有害怕,反而更加憤怒的殺入雍軍陣中···
另一邊,猿戈在殺了上千雍軍將士后,也終於被一張絲網罩住。
然而它只是用長戈將絲網一絞,往上一揚,便脫出身來。
「嗷!——」
雖然掙脫,但猿戈仍舊十分憤怒,咆哮著撞入雍軍陣中,長戈向四面八方橫掃,頓時將雍軍將士成片的掃飛出去。
許多人在半空中就身軀斷折,沒了性命。
戰鬥到最激烈時,猿戈雙眸隱隱泛動着紅芒,露在外面的部分暗紅色皮毛也彷彿要燃燒起來一般。
接着,其長戈掠過一名雍軍頭部,不僅將那名雍軍頭盔帶到,更讓那雍軍頭髮燃起來!
司馬護在望車上瞧見這一幕,不禁瞳孔微縮,驚道:「異象偶生···這猿猴竟是···融靈九階?!」
融靈九階據靈竅境只差一步,因此當體內融合了靈力的血氣劇烈運轉時,也偶爾會產生相關異象,因此被當成融靈九階的標誌。
司馬護怎麼也沒想到,雲軍新增的三隻異獸不僅實力都在融靈七階以上,其中更有一隻融靈九階!
至於旁邊的參軍袁繆,早就看呆了,腦中一片空白。
這時,跟在猿戈後面的三章節附註意到望台上的司馬護,便以獸語道:「猿戈,那是敵人的首領,殺了他,我們便贏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