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南綰換了件衣服,發現臉色有點差,補了下口紅后,才拿著包出門。
下樓駕車離去,剛出路口就看到唐夢琳沖了過來,擋著她的去路,繞到副駕駛位那拍著玻璃窗。
「姐姐。」她低聲喊道。
唐南綰淡看了她一眼,踩著油門揚長而去。
「你。」唐夢琳以為她會開門讓自己上車,沒料她居然走了。
她心裡堵得,像一把火在燃燒似的。
想到昨晚自己殺了那個保鏢,事後被蘇承晟撞見,那把槍上有她的指紋,她沒辦法找到蘇承晟,所以想讓唐南綰幫忙。
沒料卻吃了個閉門羹。
「怎麼辦?」她雖生氣,但也很焦慮。
唐南綰駕車離去,看著車後鏡內她焦慮的身影,撥了通電話,說:「幫我查查唐夢琳是不是攤上什麼事了。」
對方很快給了她反駁,聽完后她低聲說:「看來她在宮媚秋那攤上事了。」
「沒事,不用管她。」唐南綰說道。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她只想知道唐夢琳惹了什麼,自己好避開。
去了餐廳見了顧連城,兩人談了很多事,唐南綰準備走的時候,顧連城卻突然叫住了他。
「你和燕景霆到哪一步了?」顧連城突然問道。
唐南綰愣了下,沒料到他會問這個。
「怎麼?」她問道。
顧連城點燃了根煙,指尖夾著彈了彈,吐著煙霧說道:「我覺得你在晉城,還是得找個靠山。」
「誰說女人要靠男人?這些年沒男人,我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?」唐南綰笑著起身,提著包就走。
顧連城錯愕,他連忙嚷嚷道:「靠,哥不是男人嗎?」
「哈哈,你算半個。」唐南綰說道。
「啥半個?哥好歹也是個爺們,好不好?」顧連城說著,自己都笑了,掏了錢付賬,卻被服務員說剛唐南綰走的時候結了。
他生無可戀的拿過車鑰匙,發了條信息罵道:「敢跟你哥我搶買單,嗯?別再有下次了。」
「行行行,下次你請。」唐南綰笑著回復。
顧連城準備離去,卻在門外碰到了唐宗財。
「顧少。」唐宗財站在那,與他打著招呼,然後挪了下腳步,說:「有沒空?借一步談談?」
顧連城有點不悅,但還是跟上。
兩人下樓走到樹蔭下站著,唐宗財掏出根煙遞來,顧連城沒接。
「你和小綰的婚事也拖得挺久了,如果你那邊沒什麼事的話,我們爭取年底把婚事辦了。」唐宗財說道。
顧連城挑了挑眉,他啞聲失笑,冷盯著唐宗財說:「唐總,你還真把她當成你的棋子了?」
「顧少這是什麼話?」唐宗財淡笑,沒往心裡去。
「什麼婚事?我和她從沒訂過婚。」顧連城沉聲說道。
唐宗財細皮笑臉的抽著煙,笑意卻沒達眼底,他靠在樹身上,深看著顧連城說:「你父母在我這接了二個億。」
「接?還是借?」顧連城愣住了。
「你顧家不差錯,所以這是接!現在利息翻滾了十倍,如果你們完婚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,如果顧少不願意結婚的話,那麼請您十天內還請,否則顧氏會很麻煩。」唐宗財說道。
他把煙掐滅,丟進垃圾桶里,轉身離開。
這件事還是宮媚秋給的協議,讓他藉機設局,把顧家兩老引入了套,想到這,唐宗財一副運籌帷幄的姿態。
「媽的,什麼東西?」顧連城忍不住爆了粗口。
以前覺得唐宗財無能,這次回國后,他才知道這人並非省油燈,但唐家為什麼會被他經營成現在的模式?
「他到底在計劃什麼?」顧連城暗想。
這種心機與手段,怎會讓唐氏差點毀了?難道他是想迷惑別人,藉機翻身打得大家措手不及?
顧連城咬著牙根,往地上「呸」了聲,他拿手機給家裡打了通電話,說:「你們和唐宗財間怎麼回事?」
聽完后,顧連城眼底閃過絲陰狠。
「其他的先別說,這兩天你們想辦法把我和唐南綰的婚事解除了,錢的事我想辦法。」顧連城說道。
他掐斷了通話,陷進了一種煩躁中。
從沒想過自己家,會被唐宗財這種窩囊廢算計,他低聲說:「看來以前是我小看你了,從我的項目上出事,到後來用婚事捆綁,現在涉及到我家欠債,唐宗財你還真是厲害。」
一個不起眼的人物,誰能想到居然打了手這麼好的牌?
。 聽到目標潛入水中,朱營長除了鬱悶之外,還有一絲佩服。
這膽子,是真的大。
目前這海中,還真沒什麼人敢去。
之前還好一些,雖說海上偶爾也會失蹤一兩條船,但以全世界的基數而論,這確實吸引不了什麼目光。
可現在出了倭國那檔子事,還敢去,那真的是心大膽也大。
當然,這從側面也說明對方對自己的那艘載具很有信心。
「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,我們先回市裡。」朱營長當即做了決定,「這群人既然專門出來搞事情,肯定不會只搞這一次,我相信我們最終都會將這些傢伙繩之以法的。」
呂方稍作猶豫,問道:「朱營長,你覺得,這些人來自於哪兒?他們的動機是什麼?」
朱營長笑笑,道:「我知道你想說什麼,你是認為這些傢伙是某些別有用心的國家派來的是吧?這個可能也是存在的,不過概率很低。有些情況你不清楚,在將進化現象徹底公布出來之前,世界各國都疲於應對本國局勢,哪有時間到外面去搞事情?」
「可是……除了國家,誰有這樣的科研實力?」
朱營長道:「這僅僅是你從國內的局面出發做出的判斷,如果你清楚國外的一些情況,就能知道這個世界的複雜程度了。在國外,存在著一些財團或者家族,掌握著驚人的財富,面對這種神奇的進化現象,他們又怎麼會甘於平淡?」
呂方頓時明白了朱營長的意思。
這個可能性確實更大一些。
世界上的大部分國家,財富都掌握在一些財閥、家族之手,不管是科研機構也好,還是大型企業也罷,都屬於這些財閥所有。
甚至,一些國家的總統都是在財閥的支撐下才得以上位的,這些勢力要插足進化學界的研究簡直不要太輕鬆。
對這些勢力而言,社會穩不穩定不重要。
就好比上一世的一些軍火寡頭,為了售賣軍火,手段盡出,發動戰爭。
「估計……世道真的要不太平了。」
朱營長微微一笑,道:「世道從來就沒太平過,只是我們生活在一個太平的國家。」
呂方愣了愣神,看了一眼朱營長那張似認真又似調侃的臉,默默地點了點頭。
「既然這群人已經跑了,想來野獸襲城也會很快結束。我們現在先返程?」
「嗯,是該回去了。」
……
呂方回到指揮所后就與這群軍人告了別,捎上聶甄,繼續去執行自己的任務。
馬力,脅迫朱連華交出客戶資料的人,擁有著類似於變身蜥蜴人的能力,老家便是西峰島的人,現在也大概率潛伏在西峰島。
辦案,不僅需要抓獲嫌疑人,追贓也是重要一環。
雖然馬力弄到手鐲的方式不是搶劫,但入室盜竊同樣嚴重。
那翡翠手鐲現在去了哪兒,最清楚的人就是馬力。
在離開指揮所的時候,外圍的戰鬥已經變得稀疏起來,獸群的規模減小了許多,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平息下來。
可事情,卻是埋在了呂方心裡。
自己這次算是幫上忙了呢?還是沒幫上忙?
不好說。
沒過多久,呂方二人來到了西峰市興民區警察局——通過在系統中查詢,馬力的居住地址就在這個區。
不出意外,這裡的警察與西河市那邊的警察是一樣一樣的繁忙。
沒辦法,昨天晚上全世界都不太平……
說明來意后,這邊的刑警大隊還是給予了支持,在警力嚴重不足的情況下,安排了兩名警察協同配合。
找人,警察是專業的。
經過一番數據查詢、電話諮詢,這名叫張力的中隊長便帶著呂方二人上了警車。
西峰市的城市建築平均樓層要比西河市少三分之一,這是天氣和地質結構決定的,這邊不適合修得太高。
如此帶來的後果,便是西峰市人口雖比西河市少很多,但城市面積卻少不了多少。
警車在城市街道中穿梭了近一個小時,終於在接近郊區的一棟高樓前停下。
「你們要找的人應該就在棟樓上,我現在先帶你們去看樓宇監控,看看能不能鎖定具體的位置。」
呂方仰頭看了看上空,六十來層的高樓,不算太高,但特么的佔地面積大啊!
這樣一棟樓,容納上萬人居住都是輕輕鬆鬆的。
若是沒有監控,估計得累死小紅……
張力迅速帶著呂方等人來到了物業辦公室。
有當地警察出面,調取監控的過程很順利。
半個小時后,三人走出了物業辦公室,乘坐電梯直達四十三樓。
「張中隊,一會兒找到目標后,你多留意著點兒,別靠得太近。」呂方一臉平靜地吩咐道,「還有聶甄,你也一樣。」
「放心吧!我明白,命是自己的呢。」張力笑笑,道,「不過……呂老弟,你一個人……有把握嗎?」
呂方一本正經地說道:「對我有信心一些,把『嗎』字去掉。」
張力愣了一下,旋即笑了。
電梯停下,三人信步走出。
「就這套房子。」張力指了指前方那道防盜門。
「好,我敲門,你們遠程支援。」
呂方說罷,邁步走了過去。
「篤篤篤……」
沉默數秒,呂方突然快退兩步,隨後一腳踹出。
一聲巨響,那防盜門連門框直接飛了出去,露出了空蕩蕩的門洞。
呂方彷彿沒受到反作用力一樣,一腳便跨入了房間……
張力和聶甄稍一猶豫,便聽到門東里傳出噼里啪啦的響聲,還混雜著一陣陣呼喝聲。
他們心頭一緊,也顧不得其他,持槍便朝屋內衝去。
等二人衝進房間,卻看到呂方正與一怪物在客廳里打得不可開交。
拳腳相交,竟然留下道道殘影,偶爾擊中牆面,更是留下一個個凹痕。
張力二人不是第一次接觸進化者,但如此近距離觀看進化者打鬥場面,這絕對是第一次。
他們不敢靠得太近,就雙方展示出來的力量,真要被打一拳,骨折都算是輕的,運氣差點估計能當場打死。
聶甄拿著槍,對著打鬥的雙方,槍口不斷的晃動,但卻沒有勇氣扣動扳機。
雙方位置變化太快,他擔心自己一槍打出去,沒命中那向蜥蜴人的怪物,反而打中了呂方。
「張中隊,你……覺得誰更勝一籌?」
「看不出來。估計這怪物皮更結實吧。」
「……」
聶甄沒說話,這怪物都變成鱗甲類動物了,皮當然更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