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她現在,她之前明明是為了救活這個女人的丈夫長梁,卻直接被這個女人歪解要訛錢。
而且她直接把長梁送進手術室,連住院的押金都沒收。
但是這個女人現在不止是不想交錢不想給錢,還倒打一耙的來向她要錢。
若問不要臉,這個女人若是敢稱天下第二,沒人敢稱天下第一。
深吸了口氣,喻色告訴自己不要生氣。
因為與這種不要臉的女人生氣不值得。
她微微一笑,「你丈夫受傷,腦袋被人砍了五刀,而且三刀傷及腦骨,腦骨都裂了,這個時候,你更應該關心的是你丈夫的死活吧,可是從你進來診所,你連手術室所在的二樓都沒有去過,問都沒問你丈夫的情況,就只管來向我要錢,這分明就是想訛錢,而不是關心你丈夫的死活。」
她身子虛,所以音量並不高,相反的還有點弱。
但是一字一句,都足以讓人聽得清楚,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認真聽。
一時間,現場原本看熱鬧,原本認定是她不對的人,全都噤了聲,只想繼續看下去,再評價誰對誰錯。
那女人先是一愣,然後被身旁的一個同夥女人捅了一下,也不知道那同夥的人在她耳朵邊說了什麼,她立刻又象是打了雞血似的道:「誰說我不關心我丈夫的死活了,我早就打電話給我兒子了,我兒子說長梁還在手術中,所以就算我到手術室前也沒用,我又不會做手術,只會站在手術室外干著急,那我為什麼不能先來向你討要一個公道呢?」
「陸江,報警。」墨靖堯不耐煩了。
他是真的在隱忍,為了喻色的診所而隱忍。
否則,早就動手了。
這十幾個人,他還不放在眼裏。
只不過診所馬上就要開業了,所以誰都可以不理智,但他不能。
為了喻色也不能。
收拾這個女人他有一百種一千種辦法,但是絕對不能在人前,不能給人落下把柄。
否則,就算是他事後可以封口而不擴散出去,影響也不好。
畢竟,他不可能把這現場的每個人都殺了。
而喻色明明是做的好事,最後因為他不理智而變成了再有人死傷,那就變成喻色在做壞事了。
為了喻色,他也會忍。
那就先報警吧。
「呃,報就報唄,我也要報警呢,我就報警這個女人強行把我老公長梁拉到這裏來做實驗,對,用我丈夫的身體做實驗,簡直太過份了。」
陸江接收到墨靖堯的視線,這一次再也不想聽喻色的了,人善被人欺,果然是真理。
這樣的女人不需要講道理,就給拳頭就是了。
喻色卻沒看女人,而是轉向了診所的一個離她最近的護士,「打電話讓她兒子下來。」
手術正在進行中,這個女人的兒子是很關心他父親的,而且從頭至尾都是很講道理的,她輸了血,那男子也很感謝,真是沒想到他這個媽居然這樣不講道理。
這世上的人,無奇不有。
她不想與這個女人講道理,就直接用事實來打臉,是她兒子堅持要送診所的,而且診所原本還是不收的。
不過是她不想一條人命就此殞落,才收治的。
護士立刻就上樓去找了。
那女人還是罵罵咧咧,「你叫我兒子也沒用,他是我兒子,我們母子的口徑自然是一致的,你就說,你現在到底給不給錢?」
「不給。」喻色想都不想,直接說到。
「那我偏要鬧呢?」
「你要鬧,也是要等手術結束了再鬧吧,搶救過來你們付錢,搶救不過來,你們再鬧也不遲,正常醫鬧不都是這個順序嗎,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人還在手術台上還在搶救中,還不確定是死是活就來鬧着要錢的,你不覺得你太無理取鬧太無恥了嗎?」
「原來人還活着,還沒死?那這女人鬧什麼,這可是有點過份了。」
「太過份了,我聽這醫生的意思,連押金都沒收,這病人家屬也太那啥點了吧。」
「她這不是說這診所是拿她丈夫做實驗嗎,所以才生氣的要錢的。」
「也是喲,這診所還沒開業,是有拿她丈夫做實驗的嫌疑。」
「人命關天,拿人做實驗這不好吧。」
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。
那女人自然是只撿對自己有利的說,「反正沒開業,那就是沒有行醫資質,就是拿我丈夫長梁做實驗。」
。 第二天一早,蕭寒崢就去了驛站加倍加急寄了信。
幾天後,時卿落這邊何首烏種苗全都育了出來。
蕭寒崢去叫莫清凌讓人來拉。
莫清凌對這件事很上心,也找到了六個適合種何首烏的村子試種。
按照時卿落的說法,這何首烏的生長期在兩到三年,種植時間越長品質越好。
像是現在種下,在第三年的清明前可收穫。
既然要將近三年的時間,他也就多選了幾個村子,一旦成功收穫也是巨大的。
然後再其他的村子大面值種植。
將來南溪縣也就能成為何首烏的人工種植出產地。
然後那生髮膏的作坊,也就能開起來了。
於是讓人來將何首烏的種苗拉走大半。
全是縣衙花錢收購,然後免費讓村民去種的。
不過也和村民簽訂了契約,種苗免費給,但種出何首烏之後,要由縣衙收購。
還定了一個最低價,也就是以後縣衙收購的價格再低都不會低於這個,這也能讓村民們更用心的去種,畢竟價格可不低。
比種糧食什麼的賺多了。
也只有利益吊著,村民才有積極性。
果然,這個契約一簽,六個村子里的村民都很高興,並表示一定好好按照方法種何首烏。
去村裡送種苗,時卿落和蕭寒崢也去了。
時卿落親自教這些村民們怎麼種植。
在種植前,教村民們先施有機肥。
有機肥是用花生麩和雞糞等合成的,之前就讓村民們準備了。
然後又將施肥、澆水、田間管理、病蟲害防治都詳細的教村民們。
莫清凌還特意讓縣衙的文書,將時卿落說的詳細記錄了下來。
以後準備每到那個時間點,就讓縣衙的人來看一看,對村民們也起一個監督作用。
時卿落還教了大家製作有機肥的方法。
還將家裡弄出來的有機肥,拉了一些去給大家試試。
比較有經驗的老農門也不嫌臟,一個個捧起來看。
「真是好肥,有了這肥,不但種何首烏,就是用來種糧食和菜都是極好的。」
「蕭娘子真是厲害,竟然能造出這種肥料。」
「咱們也照著多弄一些出來去肥田。」
對於村民們來說,田地就是命根子,有了這種好肥料,就能種出更多更好的糧食和菜來,怎麼會不高興。
時卿落也發自內心的高興,「你們覺得好就成。」
作為農科專家,能讓自己的所學的能力幫助到農民們,她很開心。
莫清凌也讓人將這製作肥料的方法記了下來,準備送到京城去。
這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。
看著時卿落親和的和老農們,說著怎麼種糧食施肥更好。
他再次發現,時卿落對種植這一塊太了解了。
談起這方面的時候,整個人更甚至多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光彩和魅力。
當然,他也就是純粹的欣賞。
人可是蕭寒崢的媳婦,他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。
只是也突然懂了,為什麼蕭寒崢會和這個沖喜的村姑媳婦感情那麼好。
他現在時常會和蕭寒崢來往,也漸漸的成了朋友。
他每次看蕭寒崢提起時卿落,對方眼中都會多出一種情意,看得出來是真喜歡這個媳婦。
最開始他和其他人一樣的認為。
以蕭寒崢的能力,以及不比京城世家公子差的容貌氣質,一個村婦哪裡配得上。
現在卻覺得兩人很般配,畢竟時卿落除了身世差點,其他的他覺得比見過的世家女子更有魅力。
除了給六個村子外,時卿落和莫清凌商量過,給她們村和附近幾個村子留了種苗一起種。
現在村民們對時卿落很信任,加上這種苗不要錢,又不用占良田,於是大家歡天喜地的種了。
這次整個下溪村就沒有哪一戶沒有種的。
吳家客棧小二那一家人,因為之前的事,被村裡人排擠,沒辦法只能全家搬到了縣城。
現在也是賴上了吳家,畢竟他們是為吳家辦事才這樣的。
吳家氣得不行,可現在被莫清凌盯著抓把柄,迫於無奈也只有認了,安排了這家人的住處,又多給了兩個小二的工作。
當然,這件事也讓他們更加的記恨時卿落和蕭寒崢。
忙完何首烏種植的事,水泥工坊也建成了,村民們甩開膀子的制水泥。
白家那邊也將製造出來的地板磚拉到蕭家新宅,時卿落教匠人貼起來。
蕭寒崢也去了縣學報道入學。
時卿落兩人在這邊忙得不可開交,京城裡的極品也偷偷拿到了信。
蕭大郎依舊去了那個小酒樓,見小二使了一個眼色,他就要了一個包間。
跟蹤他的人就在酒樓門口無聊的扇著扇子。
對他幾乎每天都要來這裡吃喝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蕭大郎在包間里順利拿到了信,也肉疼的給了小二打賞。
不過心疼歸心疼,他還是聽時卿落說的,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。
隨意點了幾個菜吃完,他揣著信帶著弟弟回了將軍府。
因為時卿落的提醒,雖然遲鈍,但蕭大郎最近也發現了有人在跟蹤自己。
這也更確定了那丫頭的厲害,所以原本還想著為了省錢,還是自己跑去驛站寄信的心思又壓了下去。
回到將軍府,他也沒立即去老太太那邊。
而是忍著急切,回了自己的房間呆了一會,晚膳的時候才去。
更忍著等葛春如伺候好老太太,和他那個將軍叔叔離開后,這才假裝像是要哄著老太太要錢,將丫鬟趕了出去。
這都是時卿落教的。
也因此哪怕精明的蕭元石和葛春如都沒有發現問題。
等丫鬟走後,蕭大郎將信掏了出來。
他低聲說:「奶,那丫頭的信到了,我給您念一念?」
老太太最近憋屈的厲害,雖然反覆的收拾那個狐媚子,但對方卻越來越滑不溜秋了。
特別是在庫房的事上,她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,覺得兩個畜生在憋著大招要對付他們呢。
現在聽到這話,眼睛立即亮了,「快念!」
其他人也沒忍住湊了過來。